Sunday, May 16, 2010

這條路,如果易行,它不叫民主

(真老土的題目,但我心底裡是喜歡老土野的,哈哈哈)

記得去年九月,身邊的朋友(包括前老闆)聽到我說要去愛爾蘭工作假期,很多人的第一個反應,都是嘩好危險喎,你去做愛爾蘭共和軍麼(我都想去做人肉炸彈aka肉彈一職)。其實北愛問題早在12年前的復活節前夕已叫做解決,代表愛爾蘭獨立力量的新芬黨與主張仍歸入英國的一方(DUP,Democratic Unionist Party)簽署停火協議,這就是「Good Friday Agreement」。而協議其中最重要的一項,就是北愛六省究竟應歸入愛爾蘭,還是繼續歸英國管治,將由人民公投(Referendum)決定,而至今這項公投仍未做,處於膠著狀態,始終在北愛,Protestant與Catholic的比例還是旗鼓相當,一日未有把握在公投中勝出,新芬黨也不會使出這張「公投卡」。然而,這項「公投」協議,倒是連曾為北愛獨立坐過七年政治監的Eugene伯伯也折服,問他你喜歡這個結果嗎,他說對於努力多年有這個結果也很滿意,起碼協議訂明了,北愛的未來,由北愛的人民自己決定。

某次讀報讀到關於「五區公投」的評論,說這是一個「贏粒糖輸間廠」的策略,其實我是很同意的。這做法看來很蠢,然而,為什麼連這麼蠢的做法也要做?因為議員們明白,根本沒.有.可.能在現行的議會制度內做到什麼去改變,你看高鐵那麼膠那麼荒謬的一單deal,也可以強硬地通過了,這個議會,這個社會根本已不再有邏輯和道理可言,有的只有血淋淋的利益輸送,和向阿爺靠攏,所以在這個非常時期,連這種看來很蠢很沒用的策略也做了,難道香港人會流血革命麼?

其實要挑戰既得利益者的高牆,或期望既得利益者去反省,根本不切實際。這不是中國人的問題,是人性的問題(不過中國人奴性特強而已),你看解放黑奴用了多少年,只不過香港人,習慣了垂手可得的文明,以為制度和理性是必然的,所以才特別容易感到無力而放棄。當回歸後二十年,你有一天發現原來過往一切的香港價值,廉潔的社會、法制、講道理的人、有效率有腦的政府,一切原來都不是必然的,而你想守護這一切,卻發現原來你身邊的大部分人,已放棄了,已成為沉默的共犯了。但又如何呢?或許我改變不了身邊的人,但起碼,不要讓自己做一個沉默的旁觀者,然後老了的時候於心有愧,那就好了。

但奇怪地,亦是這個時候,我才開始找回自己「香港人」的身份。或者正如所有老土劇本一樣,苦難的時候,角色們特別容易建立bonding,我高興自己有去七一遊行,我為自己有出席六四集會而自豪,我為自己有去支持菜園村,包圍立法會那晚我在場而自豪,可惜我沒能在「五區公投」投票。但又如何呢?前路漫漫,我們也只能繼續走而已。

4 comments:

Lingzi said...

明明身邊有好多人去投票
怎樣也想不到投票率如此低
好失望呢

不過你講得啱
民主的路從來不易行
何況對中國人而言呢?
樂觀一點
我看到愈來愈多年輕人發聲
希望香港是朝着民主走吧?

rose said...

其實,投票率已比我想像中高。
對講求效益的香港人而言,這種以卵擊石的做法(你想想看,無論投票率有幾高,權貴都可以說這是一個補選,投票率低就更可以話你無聊浪費錢),其實是很不「香港」的。而且把「補選」連上「公投」,本身message就好難deliver,如此憨居的做法,仍能感染六十萬人走出來投票,是難能可貴,同時卻又看到香港的情況是多麼嚴峻。
你看到身邊多人投票,可能只是因為身邊的朋友都屬o岩channel的人罷。
但無論如何,香港仍是中國領土內唯一一塊仍可自由地爭取民主的土地(你看澳門?看濫權的警察如何對待示威者?心都寒埋,我一點也不覺得澳門好!),單是這點已值得努力了......

Ron said...

璐莎,我吔真係要搞個政黨。黨名「爆炸黨」,個個都留璐莎爆炸頭。

rose said...

Nice!!
That sounds like a terrorist group!
We can also hire 人肉炸彈aka肉彈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