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June 28, 2010

這才是雖敗猶榮

那是意大利在世界盃以2:1不敵斯洛伐克黯然出局的一天,所以這單新聞好像沒有太多人留意。
這天,在溫布頓初賽,18號球場,來自法國的Mahut 與來自美國的Isner,戰至2:2平手,決勝局戰至59:59仍未分勝負,戰至日落天黑,第二天再賽再多打了個多小時,最後Isner以70:68勝出。那是一場讓我很感動很感動的比賽。
感動的不是破盡世界紀錄的數字,而是數字背後,11小時5分鐘的比賽,縱使兩人都超越了體能的極限,卻仍是拼盡全力,沒有一個人「放pear」,比賽仍是好看。一刻的盡全力不難,11個小時都盡全力,卻是教人感動。賽後訪問,兩人都說比賽時沒有想那麼多,只是咬緊不放棄眼前的那一分,想起了行神山那段路,是的,毅力不是什麼,毅力只是望著眼前,只做好行好眼前那一步,不想前面還有多遠的路要走,不想身體有多疲累,就只是眼前那一步。
最最教我感動的,不是每人都發了超過100個Ace,而是Mahut在這11個小時裡,共救了65個Match Point才落敗,你想想看,65次,65次只要再輸一球就會輸了,他卻還是咬著牙救回來,所以,最後他輸了,看著他用毛巾蓋著自己的臉好幾分鐘才能平復心情面對觀眾,忍著不哭,雖然在電視機前,我也好想站起來,為他鼓掌。
如果香港人也有這種毅力和打不死的精神就好了。

Sunday, June 27, 2010

悠逛一天


路過Ballsbridge,看見有個男人在垂釣,唔......今天我跟他一樣悠閒。

在同一種生活節奏中待久了,無論那種節奏有多舒服悠閒,仍是會有一種麻木的感覺。
這天奢侈地請了假去英國領事館和中國領事館辦BNO和特區護照續期,未到中午事情便辦完了,於是由領事館區Ballsbridge一直走到市中心,才發現,我原來很久沒有好好的看看都柏林了。原來那晚team night out 去的那家 French Paradox 就是在這一區,原來不知不覺已到了旅遊旺季,市中心滿是遊客,原來還有好些都柏林區域我還沒有去過。
下午去了Natural History Museum,這裡絕非旅遊景點(看那個頹頹的紀念品櫃就知道了),平日的下午,來這裡的都是附近學校的學生參觀團,小學生那團比較嘈吵有活力,高中那團就四散,各自找一件標本做素描。陳舊的格仔地板、打字機打的展品說明、木造的標本櫃、小孩子說話的聲音、下午四時從玻璃窗裡曬進來的陽光,還看到了Irish Giant Deer 的故事,真是一段最好的時光。


這隻東東叫做Irish Giant Deer,屬冰河時期的生物,祖藉亞洲,在冰河時期較暖的那數百年,隨著冰溶由亞洲走到愛爾蘭(那時候可以大片冰原連著亞洲與歐洲)這一帶,後來冰溶了就沒法回到亞洲,到了冰河時期的後段,終抵受不了數百年的寒冷而絕種。牠們的頭,真的勁有型啊。

我喜歡這種味道的博物館。

沒有姓氏的國度

在這段深被English Channel詛咒,不斷被人耻笑「Oh you really like England」的Working Holidays旅程中,終於給我來了突破,六月中踏上了冰島。
很leungs地,去冰島一直是我的童年夢想,記得中三那年上Geog堂,不知為何一直記著冰島是全球人口密度最低的國家,旺角是全球人口密度最高的地方,加上她是北大西洋上一個島國,那時候就一直好想去冰島,那時也從沒想像過,自己會有一天真的飛到冰島去。(嘿,我中學時是很封閉的啊,搭地鐵去一趟旺角潮流特區好似「出城」般,year 1才申請特區護照第一次坐飛機啊)
超喜歡冰島,雖然我們已是在旅遊最旺季、踏足最多人的地方 -- 首都Reyjkavik 和那些「必去」景點,但在車路上,還是很有那種四野無人、天地茫茫的感覺。那些彷彿來自史前世紀的landscape,隨地都是,那些火山那些冰川,和歐洲其他地方都不一樣,沿路盡是由山上直瀉下來的瀑布,飛島在瀑布旁棲息,繞著瀑布飛,不誇張地說,隨時有隻恐龍走出來你也不會覺得意外或格格不入。
雖然加入了歐盟,冰島還是很封閉的,最喜歡的是冰島人的起名方法,這裡是沒有姓氏的,他們的Surname來自父母的First Names,例如 John 生了個兒子叫 Jack,那兒子就以 John + "son" 為Surname,即 Jack Johnson,如果是生女的話,就不是加「son」而是加「dottir」,例如Jack 之後生了個女兒叫 Mary,那她的名就會是 Mary Jackdottir了,而且你只能以法律允許的一串First name list為兒女起名,不能亂起什麼Suki Yuki Apple April Dodo,感覺上,「家族」在冰島並不存在,冰島人自己本身就是一個大家族。這樣的起名方法也很方便的,從Surname就能知對方是男是女了,xxxxxson就是男,xxxxxxdottir就是女吧。
也特別喜歡冰島的馬,這裡的馬據說是千年前維京人運來的,因為一直沒有與外面的馬混種,所以樣子跟我們平時見到的馬有點不同,身上的pattern好美好特別,但沒有外面的馬高大,而且牠們比外面的馬多會兩種跑法,不會太顫抖,騎師可以四平八穩地騎在牠們身上,超得意。
五天的旅程太短,這是一個我一定會再來的地方,下次來,我想去西北面,更想挑戰人跡罕至的中部,希望能看到北極光。
不過,雖然破了產,但冰島物價還真的很貴呢。

Mid-night sun!! 這時已過了零時,差不多一點吧,Reyjkavik 的海邊很靜很美。
超壯麗的Gullfoss 瀑布
像這種程度的「Landscape」一地都是......

Monday, June 21, 2010

我想不透

親愛的Lingzi,

還記得在北愛德里參加過的那個「Free Derry Tour」嗎?我記得我們當時幾乎給Free Derry Museum電腦裡的每一張歷史圖片都拍了照,去完Tour,你更說來德里要看的都看了。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早兩個星期,38年前那個引致北愛問題一發不可收拾的血色星期天(Bloody Sunday),終於由新的「Saville Report」平反了,這份由Lord Saville主理,用了12年,2億鎊完成的報告,終於還當天14名被殺的示威者一個公道,指英國軍隊當時沒有任何正當的理由開槍,「沒有任何一名死者對軍人自身安全造成威協」。報告出爐後,英國現任首相卡麥倫更表示代表英國,深深向死難者致歉。

或者香港本身已夠忙夠多新聞,好像不覺得有香港媒體報這則外電,或者,他們覺得事件太少不關香港事吧。但每次走過Bogside,我都不期然會想起六四。血色星期天的和平示威死了十四人,六四死了數千;在英國這個起碼會扮民主扮講道理的地方,要「平反」血色星期天,尚且要38年數代人不懈的努力(辦團、自費起博物館),然後還有一個英國人最流行的「獨立調查委員會」,調查了兩次,用了數十億港元(btw...我一點也不覺得這是浪費公帑,為公義,這些錢花得值得),才終於平反。

今年六四前後,網上看見不少人對平反六四感到樂觀,他們的觀點,是當當年「涉案」的領導人都「去」得七七八八,不再有利益關係,六四自會平反。我覺得這想法,很天真,也很懶,仍繼續指望掌握權力的人反省,或「發好心」替公義做點事情。我開始想不透,我們每年在維園嗌「平反六四」,除了一個口號以外,還剩下什麼。而那些「歷史自有公論」,除了是自我安慰外,還是什麼。怎樣才算是平反了六四?是國家某代領導人突然頭腦不清醒,在人民日報發表了一個社論?是前學運領袖們某天突然獲准返國?我們沒有可以寫入史書的報告,我們的歷史教科書近代中國史永遠只教到1984,我忽然覺得,我們好像除了嗌,什麼也沒有做過。

所以對於近日的政制改革,忽然就猶豫起來,一方面我當然覺得民主黨很沒有骨氣,很易退讓,另一方面,又在猶豫繼續這樣下去,是否只是另一個「平反六四」,「我要普選」最後只是一句口號。在這個全體香港市民都沒有得揀被誰統治的城市,那天看到Saville Report,反而更為我城的未來感到悲涼。

By the way,Saville Report出爐那天,正是今屆世界盃巴西以2:1擊則北韓那天,每天在LUAS輕鐵站派Metro Herald的那位巴西籍叔叔特別高興,那天給了我兩份報紙,於是,我有了多一份Metro Herald以作紀念,也真巧。

莎莎

Thursday, June 03, 2010

生平第一次,我以身為中大人為耻

在中大三年,我只知道大學之道是「在明明德、在新民、在止於至善」,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必須堅守政治中立」也是「大學之道」。今天收到校友事務處寄來的這封mass email,生平第一次,為自己身為一個中文大學的校友而感到羞恥:

第一:在新傳系上傳播與文化課,加上在政政系上過一個sem「政治學入門」,知道「政治」本就存在於生活的每一個角落,於是人們喜歡說的所謂的「政治中立」本身就是一句最「政治化」的statement,亦是最虛偽的一句謊話。所以,「大學必須堅守政治中立」這個不是「原則」,是「謊話」。你以這個理由,還要「uphold」這個理由,作為不讓新民主女神像置於中大校園的理由,是侮辱了每一名校友的分析能力、智慧,甚至抹煞了他們在中大學會的知識。

第二:中大學生會一提出申請,這個什麼行政與計劃委員會就急急腳「投票」,要堅持重申上述這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的「大學必須堅守政治中立」的謊話,這個行政與計劃委員會有什麼權力可以界定大學的原則?如此懶跟程序又急就章,真的好肉酸,肉酸到難以接受這是我母校的行為。

其實我一早預左中大不會讓學生會擺放新民主女神像,記憶中當年國殤之柱中大好像也拒絕過。但我接受不了他們這種煞有介事,接受不了這種公然的反智公然的埋葬良心。而且整篇文章沒有邏輯可言,文筆不通,上文下理沒有任何關係,我的母校竟然公開發出這樣的一個mass email,傷心、痛心、憤怒也不足以形容我收到後的反應。

Mass Email原文:

CUHK upholds the principle of political neutrality

致校董、同事、同學、校友:

香港中文大學收到中大學生會會長五月二十九日來函,申請將「新民主女神像」及相關展品放置於中大校園內。大學輔導長與學生會會長密切聯繫, 了解申請的實際情況。

中大向來尊重言論自由,有責任維護所有大學成員享有表達不同見解和持有不同立場的自由。大學的行政與計劃委員會以不記名方式投票, 一致決定重申大學必須堅守政治中立的原則。如有行動或活動反映政治立場,而對大學政治中立的原則有損者,大學不應涉及。鑑於上述的原則, 行政與計劃委員會不能接受學生會會長五月二十九日來函所提出的申請。但大學了解到學生會正探討舉行相關活動,特委派大學輔導長與學生會會長繼續聯繫溝通。

二零一零年六月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