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October 06, 2004

是我想太多


2046, another Hong Kong metaphor?

王家衛,無疑是一個很能捕捉香港時代感覺的電影作家,從《阿飛正傳》的無腳小鳥尋找親母開始,他的電影都和香港社會面對97那種身不由己的感覺隱隱呼應。你或者可以當他的電影只是在描述一個又一個的失戀故事,但有意無意間出現的政治影像、聲音,又令人覺得導演想說的不止於此。某天同事T說古惑仔系列紀錄了最多的香港歷史,那王家衛的電影,大概很能紀錄那個年頭的香港感覺。

可是,看畢《2046》,我只能想到「乏力」兩個字來形容這套電影,「乏力」在於,導演在電影後段用了太多的篇幅言明自己的心志:「我被困在2046,只能留在那裡,改變不了」,感覺上,就像敝公司常見的「掙版」情況,作者所抱持著的料(或是信念),是這樣的微薄無力,無力得只能靠不斷的重複和「畫公仔畫出腸」來完成3版(或2小時)。或者這種乏力,就是香港的現況,在各種各樣的環境、壓力和妥協下,我們大概只能死守2046。但2046有什麼實質內容?就如影片中的《2046》一樣,導演也是輕輕帶過,避而不談。

影片還是很有趣的,最有趣在於看導演思路上的掙扎,初段周慕雲住在2047室寫《2046》,說小說不過是他生活的轉化,「香艷奇情,樂而不淫」,我彷彿看見了昇華了王家衛,跳過了2046的阻礙,在創作上到了一個新的境界,戲謔自己過往的作品都不過是如此而已,人們又何須認真。但這種戲謔不久又被過往的王家衛所取替,於是我們又看到了「雨中的街燈」、「的士上相依偎」等等典型的王家衛原素,更集《阿飛正傳》、《春光乍洩》及《花樣年華》各戲之大成。王家衛,大概還是像周慕雲一樣,始終留在2046,那個所有事物都不會改變的地方。

加上上兩天看的《青春電幻物語》,以及得知《在晴朗的一天出發》,整個人這個禮拜停留在一種很灰的狀態,或者,還是應該把《2046》當作一個失戀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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